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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来信
NorbertSchwontkowski
「不会跳舞时
要跳的舞
」"我在乎的是人为何而动
而不是如何动
皮娜·鲍什(致万一)
"我们走过的大地,只要有我们用过的
一个词在那里,就远远算不上荒野
我们独自度过的那一段夏天就是盛夏
不可遏制向我们下垂的那部分黑暗
才叫夜。没有叶时,树更像一棵树了
不再依赖响亮的枝叶来辨认新天气
重要的并不是从神的呼啸中听见他
必然的低语,而是从他的低语中
听见他可能的呼啸;诗无异于酒事
是我们完全耗尽一个夜晚就可以
从神那里拿到的空瓶,那很可能是
我们身上最后的受难体。重要的
并非神对于快门的决定性损耗
而是如何越过一首诗天生的黑暗
对随时会裂开的大地保持着舞步的
警觉,一个词一个词地认领那份
必然的消散,并且让每个词都朝向
没有词的那一句;最好每一个我
都能使后来的那个我中始终充满着
洗手的声音,令我们的可能性像
我们的命一样振动;不求我们那点
致命的火焰用对地方,只求一个
足以从里到外灼伤世事的理解
并把它养在每件事旁边。重要的
从来不是玫瑰的损耗,而是损耗中
到底有无玫瑰在诞生,玫瑰总是
比正在嗅它的那一位更知道他是谁
也更富有缴械的天性。假如我必须
成为另一个才能彻底成为我自己
那么消亡就是只能跳一支舞时我要
跳的舞,我要从这一夜跳至另外一夜
带着洞穿人,也把人无边无际吹入
他所爱之物的晚风,比他所是更多地
也比他所到更远地,并且在大气中
回报那些最轻盈的存在。真实的内心
总是四处冒烟的,爱不过是反复地
视己如柴聚而烧之,晚风扶正了注定
要交织的火和雨,无风扶正了轻烟
我被你看见的部分是你的夜晚,我
不被看见的部分才是我的夜晚,不借
舞步,甚至不化为乌有便不能穿越
此时夜仅仅是整份黑暗中还在缩小的
某个省,有着月亮那样难以取悦的
中心,此时月亮好看不在于圆缺大小
与明暗,全因为你也在看,而且是
在我看不见的远处看,而消亡就是我
不会跳舞时要跳的舞,我只跳一次
宇宙的伸缩实际上只靠一层隐秘而
周全的蛙皮,我心中最野的部分
一夜新似一夜膨胀着,并往外渗出
比时空本身还细密和温驯的毒液
在那里,即使无毒也无人能够触碰
说实话,有时我想进入你的消亡
甚于进入你本身。在消亡处,波纹
会更好地理解水,在消亡处我又
为你跳起那支舞,这一次,我无须
停下舞步也能与你有使我成真的
一握。这一次,消亡是我不跳舞时
要跳的舞,只能由我单独跳的舞
告诉我,我最后是如何消亡的
我就告诉你,我是不死的哪一个
只要人时时刻刻都把自身视为一个
消亡者来使用他的脚,舞步就会
无可避免地出现,就可以在消亡里
仍和原来的大地保持住一个还在
旋转的脚尖的接触,我喜欢在尽头
放一盏灯来作为日月小小的延续
在那里爱是毁灭唯一的观测点
最好的舞总是不在者跳给仍在者看的
良夜的消亡,向来只以部分的星辰
示人,并且在各种意义上都激越
又漫长,恰似一个浪的寿命正好是
它余波的寿命。你是整个消亡中
最接近鲨鱼鳍,划开众水的那部分
至少露出来一小块,不像神,远远地
活在幽曲中央,不会有现琴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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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terawordispower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海风来信现在我们多像是那双
后跟快被神磨坏的
舞鞋,已成为舞者的
一部分,比我和你
更加不可分离
无消息颂
七个托马在海边
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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